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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陵矿业集团一号煤矿倪小红散文——饺子里的乡愁

时间:2021-12-24 来源:黄陵矿业集团 分享:

冬至,是中华民族非常重要的传统节日。冬至的习俗很多,北方吃饺子、馄饨,南方煮汤圆、长线面。

“冬至大似年。”在北方冬至,饺子是冬至的“标配”。在我的食谱中,饺子是向来是不可替代的美食,不仅仅是它味道鲜美,更重要的是它蕴含了满满的乡愁亲情。

饺子是故乡,是他乡,也是一封无言而又有味道的家书。

我出生在20世纪80年代,那时农作物的产量不高,小麦秋种夏初收获,往往赶不上雨水往往就难以获得丰收。玉米生长期在夏季,一般雨水丰沛,收成往往不错。记忆中的童年吃得最多的是窝窝头,小麦磨的面粉总是不够。白面馒头只有在重要的亲戚来,或者年迈的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才会有,饺子更是难得吃上一次。

小时候最难忘是母亲在冬至包的饺子。我会早早洗干净手来到灶房帮母亲拉风箱,母亲在案板旁忙着擀面,哥哥蹲在小方桌前剁馅儿。春天韭菜馅儿,夏天豆角馅儿,秋冬白菜萝卜馅儿。不一样的馅儿,不一样的味道,却融进了同样的感情。饺子,是那个年代人们表达情感最直接的方式。

面擀好了,接下来就是包饺子。母亲左手捏着饺子皮,右手执筷,只见饺子皮在母亲的手中上下翻飞,一个个滚圆浑实的饺子就包成了。哥哥在一旁制作吃饺子的蘸水,剥几瓣蒜,放点儿盐,捣碎后再放入一勺干辣椒面,倒点儿自家酿的柿子醋,撒上些葱末,然后将烧热的半铁勺油浇在蘸水碗中,“滋——”的一声,一股烟冒起,香味溢满灶房后顺着烟囱飘了出去。

当饺子像一只只肥实的白鹅铺满案板时,就该下锅了。母亲把饺子倒进翻腾的开水里,用勺子沿着锅边旋转,一个个饺子鼓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锅里上下沉浮。火候到了,香味渐渐四溢,便可将饺子捞起出锅。热腾腾的饺子闪着温润的光,隔着薄薄的面皮还隐约能看到内馅透出的色泽。端着碗的我不时地踮起脚尖朝锅里张望,盼着能早点儿吃上饺子。

待饺子盛在碗中,咬上一口,瞬间,熟悉的味道滑过舌尖、流向喉咙、沁入心底、温暖全身。我本想敞开腮帮子猛吃,但由于太烫,饺子含在嘴里只得“吸吸溜溜”地哈气,看着我贪吃的模样,母亲笑着叮嘱我:“慢点、慢点,小心烫着,锅里多着呢!”那情那景,至今仍记忆犹新,仿佛就发生在昨日。

那艰苦的岁月,母亲包的饺子,给了我们难忘的记忆。但是,这些记忆,都是到了自己做父亲的时候,才开始清晰起来,仿佛它一直沉睡着,需要我们必须用经历的代价才能把它唤醒。

工作后我到过多个城市,也尝过不同风味的饺子。那些饺子虽也好,可却让我无法再重温童年时的那种味道。工作不忙的时候,我也会买些菜在家和妻子一起包饺子,每每打火的那一瞬间,都会想到母亲看我的眼神和对我说的话,她说:“会做饭的人,才会懂得生活,那炉灶里升腾的火焰,碗碟里飘香的气息,最能体现出对家人的爱。”是啊,我愿意做像母亲一样爱家人、爱朋友、爱生活,活出一个真真实实的自己,活出生活真爱的味道。

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轮回,生养是一场回归。曾经我们是父母的孩子,我们也最终都会成为父母,我们的孩子最终也会成为我们,曾经以为诗和远方看不尽的美景,和不会散场的友谊,如今才明白真正的诗和远方其实是我们的父母,就像龙应台在《目送》里说“所谓父母子女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,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:不必追。”

冬至年年过,年年却不同。虽然勤劳善良的母亲已永远离我而去,但到了每年的冬至这天,父亲总会像母亲一样提前为我包一顿饺子。咀嚼着那熟悉的味道,我心里暖融融的,这小小的猫耳般的饺子所包裹父亲所有的期盼、祈福和爱抚,包裹了对全家的幸福团圆,家庭生活富足。

冬至将至,我又吃到了饺子。这舌尖上的乡愁不仅是味蕾的感受,更是灵魂深处的涤荡和牵引,它传递着家的味道,也随时提醒我们感恩父母,莫忘初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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