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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炭之用:冶铁、熔铜、化石、升朱

时间:2023-07-28 来源:煤视界 分享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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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应星《天工开物》中附的“南方挖煤图”。画面上在井口有一辘轳,一人在旁摇拽,用绳子将煤筐直接吊入井下。中图: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金石部中附的采煤图。画中人一手握钎,一手抡锤,凿打煤层。

 

明末科学家宋应星在《天工开物》中对煤的种类、采煤技术等做了详细的记载。大致在同一时期,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、孙廷铨[quán]的《颜山杂记》、方以智的《物理小识》等,都记载了煤炭的勘察程序与开采方法。
其中,尤以孙廷铨的记述最为详细。比如,关于辨别岩层中是否有煤,孙廷铨说:“凡脉炭者,视其山石,数石则行,青石、砂石则否。”在凿井方面,孙廷铨讲到:“凡攻煤,必有井干,虽深百丈而不挠”,“视其井之干,欲其确尔而坚也,否则削。”此处的“井干”即主井井筒,按照他的说法,凿井要想做到准确无误(“确”)、坚固牢靠(“坚”),一方面要“避其沁水之潦[lào]”,不可在含水大、有井病的地方开井,又要注意“测石之层数”。
井筒打至煤层后,要布置巷边和工作面,这项工作叫“旁行其隧”。这里的“隧”指的就是巷道。布置巷道要看煤层的地质条件,“旁引其隧,视其炭之行”,即要看煤层的走向、倾向及厚度。巷道要干燥平整(“燥以平”),才能便于人行和运输。为达到工作面,还要布置上下山,即“其行隧也如上山,左者登,右必降,左者降,右必登。降者下,登者上,循山旁行而不得平,谓之反。”这里是说,要想采出不同的煤层或倾斜煤层就得布置上山和下山,有高必有下,有登必有降,这也说明与主巷道相连的工作面应有两个出口,这样既安全又便于通风,是非常可贵的经验。当巷道遇到“脉正行而忽结”的断层或“窠[kē]窠螺螺”的鸡窝现象时,“曲凿旁达”,绕过去就是了。
解决井巷和工作面的塌落冒顶问题,支护必不可少。《颜山杂记》说“掘山炭者多压溺”,从反面说明了支护的重要性。
关于煤井下的通风问题,孙廷铨说得也很清楚,即“是故凿井必两,行隧必双,令气交通,以达其阳,攻坚致远,功不可量,是为气井之谓也”。这里的“气井”,即风井;两条主巷(隧)中的一条是通风巷。井下通风不好,出现煤毒气,矿工称之为憋气、煞气、闷亮。如何识别呢?《颜山杂记》载:“凡行隧者,前其手必灯,而后入”。意思是说一手在前举灯,看看灯的变化,而后再进入。从井下灯的亮度,还可以进一步认识到井下风量与季节的关系(“冬气既藏,灯则炎长;夏气强阳,灯则闭光”)。对于煤炭勘探和开采经验如此详尽的记录,足见在明代末年,中国已经有一套完整而成熟的采煤技术了。
开采煤炭的目的是使用煤炭。煤炭在中国古代的主要用途是用作燃料,其根据是煤不仅可燃,火力大,而且耐燃。西周时期,人们已认识到煤是“可燃”的。《墨子》中有关于煤的记载,通过燃煤生烟,用以克敌制胜。《后汉书》中明确讲:“县有葛乡,有石炭二顷,可燃以爨[cuàn]。”这里说的都是煤的“可燃性”。
北魏晚期郦道元在《水经注》中说:“石墨可书,又燃之难尽,亦谓之石炭。”此处的“燃之难尽”,说的就是煤的“耐燃性”。
意大利旅行家马可·波罗在《游记》中写道:中国“有一种黑石,采自山中,如同脉络,燃烧与薪无异,其火候且较薪优。盖若夜燃火,次晨不熄”;顾炎武也说:“石炭,即煤也。[……]平定所产尤胜,坚黑而光,极有火力。”马可·波罗、顾炎武等所说的“火候且较薪优”“极有火力”等,是对煤之“火力大”特性的认识。
正是由于煤可燃、耐燃且火力大的优点,人们很早就将其作为燃料,用于家用和工业生产。早在北宋时期,煤炭就已成为当时首都汴梁的主要家用燃料。在古代中国,煤不仅被用于普通老百姓日常居家的取暖、做饭,其他所有需要燃料的地方和行业几乎都用上了煤炭。按照宋应星的说法,人们将煤作为燃料,用作“冶铁、熔铜、化石、升朱”,“燔石为灰与矾、硫”“烧砖”等之用。比如,在冶铁领域,汉代就已经开始用煤冶铁;魏晋已有用煤冶铁的明确记载;唐代用煤冶铁者已很多;宋代用煤冶铁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;明代的冶铁燃料中,煤炭使用已占到七成。在陶瓷烧制方面,唐宋时期已是柴煤并重;宋元以后,煤与瓷器的关系更加紧密,许多煤矿区附近出现了瓷厂,一些瓷窑自己也开办煤窑。
直到今天,我国北方城市地区的冬季集中取暖,依然是以燃煤为主,燃煤取暖面积大约占总取暖面积的80%以上。北方农村尚未集中供暖的地区,则以燃烧型煤为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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